我在北京时候的一天晚上,接到一个(gè )电(diàn )话,是一个外地的读者,说看了我的新书,觉得很退步,我说其实是我进步太多,小说就是生活,我在学校外面过了(le )三(sān )年的生活,而你们的变化可能仅仅是从高(gāo )一(yī )变成了高三,偶像从张信哲变成了F4而已,所以根本不在一个欣赏的层次上。我总不能每本书都上学啊几班啊的,我写(xiě )东(dōng )西只能考虑到我的兴趣而不能考虑到你们的(de )兴趣。这是一种风格。
北京最颠簸的路当推二环。这条路象征着新中国的(de )一(yī )路发展,就两个字——坎坷。二环给人的(de )感(gǎn )觉就是巴黎到莫斯科越野赛的一个分站。但是北京最近也出现了一些平的路,不过在那些平的路上常常会让人匪夷所(suǒ )思(sī )地冒出一个大坑,所以在北京看见法拉利,脑子里只能冒出三个字——颠死他。
此时我也有了一个女朋友,是电视台(tái )一个谈话节目的编导,此人聪慧漂亮,每次(cì )节(jiē )目有需要得出去借东西都能扛着最好的器具回来。她工作相对比较轻松,自己没找到话题的时候整天和我厮混在一起(qǐ )。与此同时我托朋友买了一台走私海南牌照的(de )跑车3000GT,因为是自动挡,而且车非常之重,所以跟桑塔那跑的时候谁都赢不(bú )了谁,于是马上又叫朋友定了一台双涡轮增(zēng )压(yā )的3000GT,原来的车二手卖掉了,然后打电话约女朋友说自己换新车了要她过来看。
当年冬天即将春天,长时间下雨。重新(xīn )开(kāi )始写剧本,并且到了原来的洗头店,发现那(nà )个女孩已经不知去向。收养一只狗一只猫,并且常常去花园散步,周末去(qù )听人在我旁边的教堂中做礼拜,然后去超市(shì )买(mǎi )东西,回去睡觉。
老夏目送此人打车离去后,骑上车很兴奋地邀请我坐上来回学校兜风去。我忙说:别,我还是打车(chē )回(huí )去吧。
而且这样的节目对人歧视有加,若是(shì )嘉宾是金庸巩利这样的人,一定安排在一流的酒店,全程机票头等仓;倘(tǎng )若是农民之类,电视台恨不得这些人能够在(zài )他(tā )们的办公室里席地而睡,火车票只能报坐的不报睡的。吃饭的时候客饭里有块肉已经属于很慷慨的了,最为可恶的是(shì )此(cǐ )时他们会上前说:我们都是吃客饭的,哪怕(pà )金庸来了也只能提供这个。这是台里的规矩。
此后我决定将车的中段和三(sān )元催化器都拆掉,一根直通管直接连到日本(běn )定(dìng )来的碳素尾鼓上,这样车发动起来让人热血沸腾,一加速便是天摇地动,发动机到五千转朝上的时候更是天昏地暗,整(zhěng )条淮海路都以为有拖拉机开进来了,路人(rén )纷(fēn )纷探头张望,然后感叹:多好的车啊,就是排气管漏气。
其实从她做的节目里面就可以看出此人不可深交,因为所谓(wèi )的(de )谈话节目就是先找一个谁都弄不明白应该是怎么样子的话题,最好还能让谈话双方产生巨大观点差异,恨不能当着电(diàn )视(shì )镜头踹人家一脚。然后一定要有几个看上(shàng )去(qù )口才出众的家伙,让整个节目提高档次,而这些家伙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以后甚是洋洋得意以为世界从此改变。最为主(zhǔ )要(yào )的是无论什么节目一定要请几个此方面的专家学者,说几句废话来延长录制的时间,要不然你以为每个对话节目事先(xiān )录(lù )的长达三个多钟头的现场版是怎么折腾出(chū )来(lái )的。最后在剪辑的时候删掉幽默的,删掉涉及政治的,删掉专家的废话,删掉主持人念错的,最终成为一个三刻钟的(de )所(suǒ )谓谈话节目。
这些事情终于引起学校注意,经过一个礼拜的调查,将正卧床不起的老夏开除。
我泪眼蒙回头一看,不(bú )是(shì )想象中的扁扁的红色跑车飞驰而来,而是(shì )一(yī )个挺高的白色轿车正在快速接近,马上回头汇报说:老夏,甭怕,一个桑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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