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离开上海对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有一天我在淮海路上行走,突然发现(xiàn ),原来这(zhè )个淮海路不是(shì )属于我的而是属于大家(jiā )的。于是离开上海的愿(yuàn )望越发强烈。这很奇怪(guài )。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biàn )态。
然而问题关键是,只要你横得下心,当然可以和自己老婆在你中学老师面前上床,而如果这种情况提前十年,结果便是被开除出校,倘若自己没有看家本领,可能(néng )连老婆都没有。
第一次(cì )去北京是因为《三重门(mén )》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qián )的事宜,此时觉得北京(jīng )什么都不好,风沙满天(tiān ),建筑土气,如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谁西部大开发掉了。我觉得当时住的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好北京的景色也留不住我逛到(dào )半夜,所以早早躲在里(lǐ )面看电视,看了一个礼(lǐ )拜电视回去了,觉得上(shàng )海什么都好,至少不会(huì )一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我说:行啊,听说你在三环里面买了个房子?
在此半年那些老家伙所说的东西里我只听进去一个知识,并且以后受用无穷,逢人就说,以显示自己研究问题(tí )独到的一面,那就是:鲁迅哪里穷啊(ā ),他一个月稿费相当当(dāng )时一个工人几年的工资(zī )呐。
他说:这电话一般(bān )我会回电,难得打开的,今天正好开机。你最近忙什么呢?
当年春天即将夏天,我们才发现原来这个地方没有春天,属于典型的脱了棉袄穿短袖的气候,我们寝室从南方过来的几(jǐ )个人都对此表(biǎo )示怀疑,并且艺术地认(rèn )为春天在不知不觉中溜(liū )走了,结果老夏的一句(jù )话就让他们回到现实,并且对此深信不疑。老夏说:你们丫仨傻×难道没发现这里的猫都不叫春吗?
我刚刚来北京的时候,跟朋友们在街上开车飞快,我的一个开黄色改装车的朋友,是让我们这样的主(zhǔ )要原因,因为(wéi )他一直能从我看来不可(kě )能过去或者过去会让后(hòu )面的车骂的空档里穿过(guò )去,他在街上飞车很多(duō )年从来没有追过别人的尾倒是被别人追过几次尾。另外有一辆宝马的Z3,为了不跟丢黄车只能不顾撞坏保险杠要等三个月才能有货的风险,在街上拼命狂开,而且此人天生喜欢竞(jìng )速,并不分对(duì )手等级,是辆面的或者(zhě )夏利也要全身心投入。另外有一个本田的CRX,避(bì )震调得很矮,恨不能连(lián )个不到五度的坡都上不去,并且经常以托底为荣,最近又加入一个改装很夸张的黄色捷达,此公财力不薄,但老婆怕他出去香车美人地风流所以不让他换车,所以天天琢磨着怎(zěn )么样才能把自(zì )己的车开报废了,加上(shàng )最近在广东私自装了一(yī )个尾翼,貌似莲花,造(zào )型婀娜,所以受到大家(jiā )的嘲笑,不得不把心爱的莲花尾翼拆除,所以心中估计藏有一口恶气,加上他的报废心理,所以在街上也是不顾后果,恨不能在路当中的隔离带上开。面对战斗力这样充足的朋(péng )友们,我是最(zuì )辛苦的,因为我不认识(shí )北京的路,所以不得不(bú )在后面狂追怕迷路。
我(wǒ )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抛弃(qì )这些人,可能是我不能容忍这些人的一些缺点,正如同他们不能容忍我的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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