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然听明白了他的问题,却只是反问道(dào ):叔叔为什么觉得我会有顾虑?
吃过午饭,景彦庭喝了两(liǎng )瓶啤酒,大概是有些疲倦,在景厘的劝说下先回房休(xiū )息去(qù )了。
景彦庭苦笑了一声,是啊,我这身体,不中用了(le ),从回国的时候起,就不中用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还(hái )能再见到小厘,还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已经足够了
霍祁(qí )然原本想和景厘商量着安排一个公寓型酒店暂时给他(tā )们住(zhù )着,他甚至都已经挑了几处位置和环境都还不错的,在要(yào )问景厘的时候,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没有将自己的(de )选项拿出来,而是让景厘自己选。
电话很快接通,景厘问(wèn )他在哪里的时候,霍祁然缓缓报出了一个地址。
景厘原本(běn )就是临时回来桐城,要去淮市也是说走就走的事。而(ér )霍祁(qí )然已经向导师请了好几天的假,再要继续请恐怕也很(hěn )难,况且景厘也不希望他为了自己的事情再耽搁,因此很(hěn )努
等到景彦庭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脸和手却(què )依然像之前一样黑,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偏长的(de )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
这本该是他放在(zài )掌心(xīn ),用尽全部生命去疼爱的女儿,到头来,却要这样尽(jìn )心尽力地照顾他
景厘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抬起眼来看(kàn )着他,低声道:我跟爸爸分开七年了,对我而言,再没有(yǒu )比跟爸爸团聚更重要的事。跟爸爸分开的日子,我是一天(tiān )都过不下去了,所以,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在爸爸(bà )身边(biān ),一直——
爸爸,我长大了,我不需要你照顾我,我(wǒ )可以照顾你。景厘轻轻地敲着门,我们可以像从前一样,快乐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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