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在一天里赚了一千五百块钱,觉得飙(biāo )车不过如此。在一段时间里我们觉得在这样的地方,将来无人(rén )可知,过去毫无留恋,下雨时候觉得一切如天(tiān )空般灰暗无际,凄冷却又没有人可以在一起,自由(yóu )是孤独的而(ér )不自由是可耻的,在一个范围内我们似乎无比自由(yóu ),却时常感觉最终我们是在被人利用,没有漂亮的姑娘可以陪(péi )伴我们度过。比如在下雨的时候我希望身边可以有随便陈露徐(xú )小芹等等的人可以让我对她们说:真他妈无聊(liáo )。当然如果身边(biān )真有这样的人我是否会这样说很难(nán )保证。
我喜欢车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赛车这个东西快就是快(kuài ),慢就是慢,不像所谓的文艺圈,说人的欣赏水平不一样,所(suǒ )以不分好坏。其实文学这个东西好坏一看就能知道,我认识的(de )一些人遣词造句都还停留在未成年(nián )人阶段,愣(lèng )说是一种风格也(yě )没有办法。
到了上海以后,我借钱(qián )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开始正儿八经从事文学创作,想要用稿(gǎo )费生活,每天白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东西,一个礼拜里(lǐ )面一共写了三个小说,全投给了《小说界》,结果没有音讯,而我所有的文学激情都耗费在这三(sān )个小说里面(miàn )。
当年从学校里出来其实有一个很大的动机就是要(yào )出去走走,真的出来了以后发现可以出去走走的地方实在太多(duō )了,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只好在家里先看了一个月电视,其(qí )实里面有一个很尴尬的原因是因为以前我们被束缚在学校,认(rèn )识的人也都是学生,我能约出来的(de )人一般都在(zài )上课,而一个人又有点晚景凄凉的意思,所以不得(dé )不在周末进行活动。
还有一个家伙近视,没看见前面卡车是装(zhuāng )了钢板的,结果被钢筋削掉脑袋,但是这家伙还不依不饶,车(chē )子始终向前冲去。据说当时的卡车司机平静地说:那人厉害,没头了都开这么快。
当年始终不曾(céng )下过像南方(fāng )一样连绵不绝的雨,偶然几滴都让我们误以为是楼(lóu )上的家伙吐痰不慎,这样的气候很是让人感觉压抑,虽然远山(shān )远水空气清新,但是我们依旧觉得这个地方空旷无聊,除了一(yī )次偶然吃到一家小店里美味的拉面以外,日子过得丝毫没有亮(liàng )色。
当时我对这样的泡妞方式不屑(xiè )一顾,觉得(dé )这些都是八十年代的东西,一切都要标新立异,不(bú )能在你做出一个举动以后让对方猜到你的下一个动作。
于是我(wǒ )掏出五百块钱塞她手里说:这些钱你买个自行车吧,正符合条(tiáo )件,以后就别找我了。
当我们都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老夏已经(jīng )建立了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要做中(zhōng )国走私汽车(chē )的老大。而老夏的飙车生涯也已走向辉煌,在阿超(chāo )的带领下,老夏一旦出场就必赢无疑,原因非常奇怪,可能对(duì )手真以为老夏很快,所以一旦被他超前就失去信心。他在和人(rén )飙车上赢了一共两万多块钱,因为每场车队获胜以后对方车队(duì )要输掉人家一千,所以阿超一次又(yòu )给了老夏五(wǔ )千。这样老夏自然成为学院首富,从此身边女孩不(bú )断,从此不曾单身,并且在外面租了两套房子给两个女朋友住(zhù ),而他的车也新改了钢吼火花塞蘑菇头氮气避震加速管,头发(fā )留得刘欢长,俨然一个愤青。
我泪眼蒙回头一看,不是想象中(zhōng )的扁扁的红色跑车飞驰而来,而是(shì )一个挺高的(de )白色轿车正在快速接近,马上回头汇报说:老夏,甭怕,一个桑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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