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老夏的技术突飞猛进,已经可以在人群里穿梭自(zì )如。同时我开始第一次坐他的车。那次爬上车以后我发现后座(zuò )非常之高,当时我还略有赞叹说视(shì )野很好,然后老夏要我抱紧他,免得他到时停车捡人,于是我(wǒ )抱紧油箱。之后老夏挂入一挡,我感觉车子轻轻一震,还问老(lǎo )夏这样的情况是否正常。
到了上海(hǎi )以后我们终于体会到有钱的(de )好处,租有空调的公寓,出入各种(zhǒng )酒吧,看国际车展,并自豪(háo )地指着一部RX-7说:我能买它一个尾翼(yì )。与此同时我们对钱的欲望逐渐膨胀,一凡指着一部奥迪TT的跑(pǎo )车自言自语:这车真胖,像个马桶似的。
当天阿超给了老夏一(yī )千块钱的见面礼,并且在晚上八点(diǎn )的时候,老夏准时到了阿超(chāo )约的地方,那时候那里已经停了十(shí )来部跑车,老夏开车过去的(de )时候,一帮人忙围住了老夏的车,仔细端详以后骂道:屁,什么都没改就想赢钱。
然后我呆在家(jiā )里非常长一段时间,觉得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没有什么可以让(ràng )我激动万分,包括出入各种场合,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我(wǒ )总是竭力避免遇见陌生人,然而身(shēn )边却全是千奇百怪的陌生面孔。
年少的时候常常想能开一辆敞(chǎng )篷车又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在满是落叶的山路上慢慢,可是现在(zài )我发现这是很难的。因为首先开着敞篷车的时候旁边没有自己(jǐ )喜欢的姑娘,而有自己喜欢的姑娘(niáng )在边上的时候又没开敞篷车(chē ),有敞篷的车和自己喜欢的姑娘的(de )时候偏偏又只能被堵车在城里。然后随着时间过去,这样的冲(chōng )动也越来越少,不像上学的时候,觉得可以为一个姑娘付出一(yī )切——对了,甚至还有生命。
第一次真正去远一点的地方是一(yī )个人去北京,那时候坐上火车真是(shì )感触不已,真有点少女怀春(chūn )的样子,看窗外景物慢慢移动,然(rán )后只身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连下了火车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dào )。以后陆陆续续坐了几次火车,发现坐火车的诸多坏处,比如(rú )我睡觉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呼噜,还有大站小站都要停,恨(hèn )不得看见路边插了个杆子都要停一(yī )停,虽然坐火车有很多所谓(wèi )的情趣,但是我想所有声称自己喜(xǐ )欢坐火车旅行的人八成是因为买不起飞机票,就如同所有声称(chēng )车只是一个代步工具只要能挪动就可以不必追求豪华舒适品牌(pái )之类的人只是没钱买好车一样,不信送他一个奔驰宝马沃尔沃(wò )看他要不要。
我在北京时候的一天(tiān )晚上,接到一个电话,是一(yī )个外地的读者,说看了我的新书,觉得很退步,我说其实是我进步太多,小说就是生活,我在学(xué )校外面过了三年的生活,而你们的变化可能仅仅是从高一变成(chéng )了高三,偶像从张信哲变成了F4而已,所以根本不在一个欣赏的(de )层次上。我总不能每本书都上学啊(ā )几班啊的,我写东西只能考(kǎo )虑到我的兴趣而不能考虑到你们的(de )兴趣。这是一种风格。
第二天,我爬上去北京的慢车,带着很(hěn )多行李,趴在一个靠窗的桌子上大睡,等我抬头的时候,车已(yǐ )经到了北京。
这天老夏将车拉到一百二十迈,这个速度下大家(jiā )都是眼泪横飞,不明真相的人肯定(dìng )以为这两个傻×开车都能开(kāi )得感动得哭出来。正当我们以为我(wǒ )们是这条马路上飞得最快的人的时候,听见远方传来涡轮增压(yā )引擎的吼叫声,老夏稍微减慢速度说:回头看看是个什么东西(x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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